羽太信子:導致魯迅兄弟決裂,趁小叔子醉酒做局逼迫他娶自己妹妹
羽太信子
“我以前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,現在所見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。我想訂正我的思想,重新入新的生活。以后請不要再到后院子里來,沒有別的話。愿你安心、自重。”
這是1923年7月18日,周建人寫給魯迅“絕交信”中的一段話。
至于,周作人為何要與相處了近40年的哥哥絕交,其一切的根源皆在于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。
羽太信子與魯迅兄弟相識,源于一場簡單的雇傭關系。
1908年的冬天,尚在日本讀書的魯迅、周作人和好友許壽裳剛剛換了一處住所。新房東為人和善,極易相處,而且非常的熱心。
魯迅在日本
房東為了方便他們的起居生活,還特意雇傭了一位日本女子為他們做飯。
這個女孩就是剛剛20歲的羽太信子。
信子出生在日本東京的一個貧民家庭,她是家中的老大,下面還有兩個妹妹,一個弟弟。為了緩解一家人拮據的生活,她不得已早早出來工作,給有錢人家做侍女。
周作人與信子年齡相仿,相處起來也就更加的容易,沒過多久就熱絡了起來。信子雖然個子不高,長得也說不上漂亮,但終究還是架不住朝夕相處、日久天長。
沒多長時間,周作人就喜歡上了這個看似單純、善良的日本女孩。雖然在才學上,周作人遠不及哥哥魯迅,但也稱得上文采出眾、學識淵博。
青年周作人
一直生活在貧苦中的信子,早就渴望著有一個愛她的人,給她一處溫存的港灣。自然,也就不會拒絕周作人的這份愛意,他們兩個很快就陷入了熱戀當中。
還不到半年的時間,已經陷入癡情當中的周作人,就迫不及待地向信子求婚了。信子接受了周作人的愛意,并與他在日本進行了簡單的婚禮。
成婚以后,信子安心地做起了“周家太太”,羽太一家卻失去了重要的生活來源。周作人不得不承擔起贍養岳父一家的擔子。
然而,此時的魯迅和周作人都還在留學,僅靠著老家的一點財產肯定是難以為繼,用不了多久便會坐吃山空。再三考慮之后,作為長子的魯迅決定放棄學業,承擔起養家的責任。
周作人、羽太信子和弟弟羽太重久
1909年下半年,魯迅先行回國,并去往浙江任教。當時魯迅的收入并不高,一月也不過30塊錢而已,遠不足周作人和羽太一家人的生活開銷。
為了能夠讓周作人在日本安心求學。魯迅不僅將自己的收入悉數寄往日本,還開始變賣田產予以補貼。
到了1911年,周家積攢下來的田產,已經被魯迅賣得差不多了。實在是無能為力的魯迅,才給周作人寫了信,希望他盡快回國工作,解決一家人的生計問題。
然而,已經在日本逍遙自在慣了的周作人,怎能理解魯迅內心的苦楚。他不僅把魯迅的規勸當作了耳旁風,更沒有想過養家賺錢的事。
青年魯迅
這年5月,魯迅見周作人毫無回國的念頭,一時情急親自去往了日本。當面說出了一家人生活的窘境之后,終于說動了周作人。
到了1911年的秋天,周作人這才帶著妻子羽太信子極不情愿地回到了紹興老家。
魯迅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,他的思想是開明的,但他又是個特別保守的人。骨子里還是流淌著那種侍母至孝、長兄如父的思想。這從他的第一次婚姻和對待周作人的態度上,就能看得出來。
他雖然只比周作人大四歲,但卻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這個弟弟,把所有的家庭責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周作人回國之后,先是在浙江的教育司工作,后來又去學校做了教員。雖然收入不高,但足以應對他與羽太信子的生活。
魯迅祖居
此時的周作人已經是成家立業,應該承擔起他該承擔的家庭責任,妻子是他自己選擇的,羽太一家的生活,也本該由他自己解決。然而,這一切還是魯迅替他承擔了下來。
當時信子的弟弟、妹妹還在上學,需要很大的開支。魯迅把自己的收入分成了三部分,一部分留給自己零花,一部分寄給老家的母親,用于一家人的開銷用度,另一部分則寄給羽太一家,替周作人解決岳父一家人的問題。
就連信子妹妹福子和弟弟重久的學費,也一并是由魯迅來解決。
1912年的7月末,魯迅接到了一封從日本寄來的信。寄信人是羽太信子的家人,信中言明家中的生活有些拮據,言外之意是希望魯迅能夠給他們寄些錢。
羽太信子和孩子
就在一個多月后,魯迅便給羽太一家寄去了20塊錢。從1912年下半年到1913年的上半年,魯迅就給羽太一家寄去了七八十塊錢。這在當時,并不是一筆小數字。
后來,魯迅連信子弟妹的學費也承擔了起來,可見魯迅對弟弟一家的生活,照顧到何種地步。
這段時期,是魯迅和周作人相處最為融洽的階段,也是羽太信子最魯迅最為尊敬的一段時期。
魯迅去往北京之后,羽太信子時不時地總要給魯迅寫一封信,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。感謝魯迅對這個家,和對遠在日本的親人的照顧。
幾年下來,這弟媳婦寫給大伯哥的信就有幾十封之多,而且常常是單獨寄給魯迅。只不過這種尊敬并不是發自內心的,而是把魯迅當作了供給自己的財神爺而已。
魯迅
隨著時間的流逝,當一切都趨于平穩之后,羽太信子的本來面目也就暴露了出來。
1919年冬,魯迅在八道灣購置的宅子修葺一新。周作人和羽太信子,還有她弟弟羽太重久也搬了進來,住進了第三進院子。
一家人的吃喝用度總需要有人來打理。思來想去,魯迅和周作人就把一家人的財政大權都交給了羽太信子。
當時,魯迅一個月的收入少說也有五六百塊,周作人的收入也有二百多塊。拋去兩個人的零花錢,每個月交到信子手里的都有600多。
魯迅原以為這個受過窮的苦孩子,肯定懂得勤儉持家,然而當真的把錢交到信子手上的時候,她貪得無厭、安于享樂的本性終于露了出來。
羽太信子和羽太重久
羽太信子在家里招了十幾個傭人,而且各有分工。有負責洗衣服的,有專門看孩子的,還有大廚和專用的司機。信子每次出門必坐汽車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家的闊太太。
最要命的是她不僅喜歡擺排場,在吃喝用度上也是極其的鋪張浪費,動不動就把飯菜退回到廚房。
有一天,廚房的師傅問她想吃什么,信子琢磨了半天想出了幾道菜。眼看到飯點了,菜也做好了。信子又一時興起,說想吃餃子。廚房無奈,只能把菜全都撤了下去,又重新給信子包了餃子。
每個月,信子只要拿到錢,就是去逛日本商店。大到箱包皮具,小到腌咸菜、玩具。不論有的沒得,有用的沒用的。信子總能帶回一大堆。
中年周作人夫婦
雖然當時魯迅和周作人的收入不菲,但也常常是被信子折騰的入不敷出,搞的魯迅經常連買煙的錢都沒有。經常還得找朋友借錢,補貼家用。
魯迅和羽太信子的矛盾,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激化的。
初到八道灣的時候,魯迅是與母親和原配妻子朱安一同吃飯的。1920年周建人的學生許羨蘇借住到了周家。魯迅為了避嫌,便開始到后院,與周作人一家一同吃飯。
看著信子奢侈浪費、揮霍無度的生活方式,魯迅總是時不時地提醒一下周作人,讓他勸勸信子。
“教育部欠薪太嚴重了,這么搞下去定是入不敷出,這花錢還是要有計劃”。魯迅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周作人。周作人也覺得妻子花錢實在是無度,便依樣畫葫蘆勸誡信子。
周作人、周建人一家
沒想到信子大發雷霆,竟然與周作人大吵了一架。信子的家人更是一通圍了上來,一同指著周作人。
魯迅曾說過,“周作人性情和善,但為人昏聵”。信子每到激動的時候,總是歇斯底里的與周作人爭吵,甚至還使出裝死的花招,這讓周作人毫無招架之力,也就更加地放縱信子。
自從掌握了周家的財政大權之后,信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,變得越發的囂張跋扈。甚至開始不把魯迅和周建人放在眼里。
在八道灣的時候,魯迅還沒有自己的孩子。他把周作人的孩子視若己出,有什么好吃的總是想著孩子。
魯迅原配朱安
有一次魯迅帶了幾顆糖果回來,魯迅便把糖遞到了孩子手里。沒想到信子看到之后,竟然大吼著讓孩子們把糖扔了。說魯迅給的糖不干凈。
魯迅曾自嘲道,“難道窮人的東西也是臟的嗎?”孰不知,信子優渥的生活,正是這個“臟老頭”給予她的。沒有魯迅的存在,哪有后來信子的享樂。
信子已然不把魯迅放在眼里,更不會把朱安放在眼里。朱安對孩子是向往的,可魯迅卻從來沒有給過她機會。朱安自然把對孩子的愛訴諸到周作人和周建人孩子的身上。
羽太芳子
然而當朱安親近孩子的時候,信子竟然當著她的面說,“不要去找那兩個孤老頭,讓他們冷清死。”這是一句多么傷人的話,但還是從信子的口中說了出來。
在八道灣的這個宅子里,信子雖然掌握著財政大權,但能讓全家人言聽計從的依舊是魯迅。或許正是這個原因,信子一心想著拔掉這顆眼中釘、肉中刺。把魯迅“逐出”家門。
最終,信子做到了。她終于把魯迅和朱安,還有魯老太太“趕了”出去。
那是1923年7月17日,當周作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時,羽太信子突然掩面而泣。“有件事,我考慮了好幾天了,思來想去還是得告訴你”。
周建人和王蘊如
“發生什么事了?”一旁的周作人漫無心思的應答著。
“前兩天我在洗澡的時候,大哥竟然偷窺我”。信子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看著坐在一邊的周作人的神情。
這句話就像是晴日里的驚雷,在周作人的頭頂炸裂。無論如何他也想象不到,自己敬重了近40年的大哥,竟然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。
思考了一天之后,周作人寫下了開頭的那封信,并在19日一早交到了魯迅的手中。
正如魯迅對周作人的評價,怎一個“昏”字了得。他對妻子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,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對他百般好的哥哥的頭上。
晚年周作人
就在半個月之后,魯迅帶著原配夫人朱安搬出了八道灣,搬進了磚塔胡同。信子終于成為了八道灣周宅中真正的主人,她“謀奪”家產的目標終于實現了。
周作人對羽太信子的愛是真摯的,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。這也是魯迅和周建人都說他昏聵的原因。然而,信子是不是真的愛周作人,那便不一定了。至少,信子對周作人好像不怎么體貼,也不怎么關心。
這樣一來,倒不如說信子更愛周家的錢財。如果真的是這樣,信子把自己的妹妹推到周建人的身邊,也就說的通了。
1912年的5月,羽太信子為周作人剩下了第一個孩子“豐一”。信子就給遠在日本的家人寫了一封信,讓羽太重久送二妹羽太芳子來到自己的身邊,幫自己照顧孩子。
自此,羽太芳子就留在了魯迅紹興的老家,終日里與周家人生活在一起。當時,魯迅在北京,周作人在浙江,周家唯一的男人就是老三周建人。
魯迅博物館
當年,羽太芳子還只是個15歲的小姑娘,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。在周家這個大院子里,除了姐姐之外,還能夠和她有情感上的交流的,大概也只剩下周建人了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芳子也漸漸的長大,信子便有意把芳子留在自己的身邊。當時周建人還是孑身一人,也就成了信子最為理想的目標。
無論是從學識上,還是能力上,周建人都遠不及兩位哥哥。周作人已經是被羽太信子掌控的服服帖帖,如果再能“掌控”周建人。不久的將來,這周家的大宅,也就成了她羽太家的囊中之物。
終于在芳子17歲那年,信子做出了抉擇。有一天,在信子的安排之下,周建人喝醉了酒。當周建人昏昏沉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時,信子將芳子推門而入,兩個人便同榻而眠了。
周建人晚年
當周建人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,沒有辯駁的空間了。在周建人和信子的催促之下,周建人與芳子也就成婚了。
這便是魯迅之子周海嬰,對于三叔和三嬸這場婚姻的看法。也許在他看來,信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。
對于他們兩人的結合,魯迅是贊成的,他也沒覺的有什么不好。周建人和芳子的生活,也是過的很甜蜜。沒幾年,芳子就為周建人生下了幾個可愛的孩子。周家上下一片祥和、熱鬧的景象。
然而,當一家人都搬到北京之后,在信子的“教導”之下,芳子也開始變了。她也變的嫌貧愛富,變的安于享樂了起來。
周建人一家
周建人赴上海工作之后,曾有幾次寫信,讓芳子帶著孩子也去上海,一家人生活在一起。然而,芳子擔心周建人的收入太少,而影響到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品質,因此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拒絕。即便是后來周建人親自回到北京接她,她還是拒絕了,留在了八道灣。
后來,周建人在上海遇到了曾經的女學生王蘊如,兩個人很快陷入到了熱戀當中。并在上海開始了同居生活。芳子在姐姐的慫恿之下,一意孤行,最終葬送了自己的愛情和幸福。
羽太信子似乎成了真正的贏家,她成了八道灣周宅里真正的主人。從一個日本貧民家的女孩,成為了周家闊太。
魯迅故居
但她對周家造成的創傷是無法彌補的,不僅讓三兄弟徹底決裂,還讓周作人背上了永遠也抹不去的“漢奸”的罵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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